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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新年到,真热闹,穿新衣,放鞭炮……”在我儿时的记忆里,过年最开心的事莫过于在春节期间穿上新衣服去亲戚家拜年。
一进腊月,孩子们就会互相打听,你妈妈给你准备了什么样的新衣服,你爸爸给你买了什么样的面料?或者女孩子们商量,一起去买最流行的花布做棉衣。我们男孩子不太参与议论,但私下也没少较劲。过年除了鞭炮是我们的最爱,再就是新衣了。
腊月十五,生产队分红。父母勤劳,每年挣的工分最多,分到的钱也最多。拿到血汗钱,母亲便带我们姐弟几个高高兴兴地赶往供销社,为我们扯上几尺布做新衣。平时冷冷清清的供销社此时却人山人海,尤其是百货柜前挤满了人,有买糖果的,有买鞭炮的,有买茶具的……柜台里各种商品也是琳琅满目,应有尽有。我们好不容易挤到布料柜前,只见五颜六色的各种布匹整齐地竖放在布橱内,看得我们眼花缭乱。母亲问大姐和二姐喜欢什么布,她俩一个想买粉红色的卡其布,一个想要白底黄花的格子布。母亲一一满足了她们的要求。母亲又问我想买什么颜色的布,我那时还是八九岁的小孩子,不懂什么好看不好看,跟着来就是凑个热闹,就说随便,母亲帮我买了个浅蓝色的条纹布。又来到文具柜前给我买了一支带橡皮的铅笔,叮嘱我来年要好好学习。我不加思索地回答:“是!”一家人便欢天喜地地回家去。
我们队里有个裁缝师傅,她家有一台缝纫机。买了衣料,母亲就去请她来我家替我们制衣。过了两天,父亲去裁缝师傅家将新式缝纫机用拖车拉到我家。师傅把我们姐弟几个叫到跟前,很认真地替我们量尺寸,用彩色粉笔在布上画好线,母亲裁剪。裁缝师傅在缝纫机上缝制衣服,母亲则在一旁递线、剪袋布、领布,打眼、锁纽扣。那时没有电熨斗,烫衣服是用一只军用大瓷杯,将滚烫的开水倒进杯内,盖好盖子,再熨烫衣服。一俟新衣制成,母亲便让我们试穿。穿着光鲜的新衣服,我们心里别提有多兴奋了。可新衣穿在身上只一会儿,母亲就让我们脱下来,说留待正月初一再穿。我们很不情愿地脱下衣服,心里暗暗祈祷大年初一快快到来。
好不容易盼来大年初一,我们早早就起了床。吃完早餐,我们像小鸟似的飞出了家门,兴高采烈地到邻居家、同学家拜年。过大年穿新衣是个古老的习俗,南北朝就有这一天“长幼悉正衣冠”的记载。在宋朝,《东京梦华录》中也有记述,每到新年这一天,大家都穿得干干净净的,到处去逛。初一日,人们都要穿新衣,也含送旧迎新之意。
而今,国家富强,生活富裕,一年四季买几件新衣服穿穿已不足为奇。虽然童年的时光早已远逝,但是内心深处那过年穿新衣的记忆弥足珍贵。
编辑:文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