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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白大褂到蜂农帽,我这双手,既握过听诊器,也掂过蜂脾框。四十载行医路,养蜂这桩爱好,竟也偷偷伴了我三十多年。
最初是受大哥的影响,他说中华蜜蜂能定点安家,不用追着花期跑,既能收蜜,又能看蜂群漫天起舞,干净又有趣。我盯着那些振翅的小生灵,心里的痒劲儿压不住——这活儿,我得试试!一试便入了迷,再也没停下来。
1982年孟秋的一个深夜,星光亮得晃眼。我揣着激动劲儿,从休宁川湖盐铺村的刁师傅家,小心翼翼地把两脾蜜蜂、一只蜂箱绑在自行车上。沿着坑坑洼洼的山间小路,推了两个多小时,才把这群“小家伙”接回了家。这便是我养蜂的起点。
在县城养蜂本就难寻地方,我却来了个“脑洞大开”——把蜂箱安在了岳母家院子的墙上。没想到蜜蜂挺“适应”,每天照样欢快地飞进飞出。那段日子,我下班后最惬意的事,就是边吃饭边瞅着它们采花带粉,像小箭似的穿梭,那热闹劲儿,比看“星空大战”还过瘾。

可“甜蜜”没持续多久,严冬就来了。我怕蜜蜂冻着,赶紧把蜂箱搬进温室,还裹上稻草保暖。结果好心办了坏事——蜜蜂误以为春天到了,纷纷飞出蜂箱,最后竟全军覆没。第一次“挫败”,让我心里空落落的。
后来因工作调动到屯溪区人民医院,养蜂的念头又冒了出来。当时我住在老街商贸城教师楼的六层,某天爬上阁楼天窗一看,眼前一亮——屋顶阳台居然宽敞得像个排球场!这不就是蜜蜂的“新家”吗?英雄总算有了用武之地!
我在阳台上挑土种菜,顺带重新养起了蜂。这次我吸取了教训,不再瞎操心:蜜蜂自有御寒避暑的本事,人为干预反而多余。果然,蜂群从最初的一箱,慢慢繁衍到六箱,蜂蜜也收了不少,总算尝到了“甜蜜”的回报。

再后来搬到老街华馨苑,新家有个五十米长的阳台,我种上果树,又动了养蜂的心思。可没高兴多久,冬去春来时,邻居却找上了门。我这才明白,是我的蜜蜂“闯了祸”——天气转暖,蜜蜂出巢排泄,不小心弄脏了人家窗外晒的衣被。没办法,只能忍痛把蜂群送走,心里别提多失落了。
之后我又为蜜蜂“挪了好几次窝”:先搬到屯溪“螺蛳顶”山脚下,结果离地太近,癞蛤蟆、蜗牛、蚂蚁全来“抢地盘”;又迁到“叶山桂”山区凌师傅家的二楼仓库,没成想成了老鼠的“乐园”。几次折腾下来,蜂群还是没保住,又一次覆没了。
难道我这养蜂路,真就走不通了?我不服气。
沉寂了一段时间后,一个新想法突然冒了出来:我的诊所有三层,三楼除了午休、储物,能不能用来养蜂?起初我也没底,连经验丰富的大哥都摇头:“这里离山林蜜源至少六里地,周围全是车水马龙、高楼房子,肯定不行!”可我实在放不下这爱好,还是决定再试一次,圆了这个“养蜂梦”。
没想到,室内环境竟成了“优势”——没有日晒雨淋,没有天敌骚扰,管理起来也方便。虽然蜜蜂采蜜要飞六里地的“远路”,但蜂群却越来越壮,蜂脾越积越多,杂交后的蜂王也格外健壮。这次的蜂箱数量,成了我养蜂史上最多的一次!

随着蜂群壮大,我不仅收获了蜂蜜、花粉、蜂蜡,还把养蜂和我的老本行结合起来——尝试用蜂毒研究慢性病治疗,比如探索蜂毒对肿瘤的抑制作用,还取得了可喜的进展。

这段养蜂经历,也成了我人生的一堂课:凡事只要坚持下去,就能从“门外汉”变成“内行人”;只要初心不改,再难的路,也总能找到突破的方向。
编辑:程璇